大家好,我是麦克布朗,这是我的故事。 

现在金融危机了,我还有口饭吃,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虽然第一句话就有点让人沮丧。对于一个衣着灰色西装的,戴黑边小眼镜佯装非主流的美国黑人来说,虽然奥巴马成为美国总统也不能改变某些囧境。看看我的脸,我是一个成功人士了不是么?我是一个好人,一个老好人,顺便的,我是一个好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教练。他们都在讨论詹姆斯,但是我常常在网上能够看到这样令人欣慰的文章:《太上皇麦克布朗》、《幕后功臣麦克布朗》,《骑士成功的一大隐藏因素——麦克布朗》……是的,他们叫我隐藏BOSS。我是属于通关之前被人偶尔发现的必须要去击倒便会有更多经验和积分(偶尔还会有游戏币,当然现在据说不能用来买卫生巾了,但是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或许可以继续买春,春不是实物。不要这样看我,我对网络游戏并不陌生)加成的那种角色。我欣赏我这样的角色,偶尔被人想起,但绝对不会被忘记。我如此勤奋以至于忘记了我的薪酬在联盟里排在第几,我偶尔也会去欧洲研究下战术(相信我,旅游费不报销),偶尔运用相较于三角战术更为成功的四角战术,我的好名声被组织肯定,他海角平台是干嘛的们认为从2005以来将这样的骑士带到今天的高度绝对是我的功劳,即使那很可能只是苦劳。  

那又如何?我是最佳教练!   

有时候早上起床的时候,坐在床上,穿着白背心儿,我面对着房间里那一面大镜子。太太和孩子还在睡眠之中,昨晚我入睡的时候他们也在睡眠之中。事实往往都是这样,我醒着,他们睡着,他们醒了,我走了。早晨的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时候面对这么一面一人高的大镜子,往往会让人产生很多没必要的遐思,幸运的是那只是遐思而已。有时候我常常认为我就是马丁路德金,或者应该成为。说起应该,折射到现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否”字。我从来不为此烦恼,这样的念头往往只是一闪而过。接下来我只需要看看我的发型是否乱了,这点我一直很欣慰。我没必要时时刻刻戴着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我那小眼镜,我离镜子如此之近,我能很清晰地看着我自己,欣赏我自己,然后我会拿起一瓶红牛,喝下去。有时候我也会抽两支红南京,在外面的时候,我往往备着两包烟,一包红南京,一包至尊南京,我很清楚,哪种烟是属于我抽的,从来没有混淆过。由此我也给自己设定了一种标准,什么时候我面对黄老板的时候拿出一支红南京来,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我也许就该退休了,或者我准备好去当马丁路德金了。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杀人放火的豪情壮志呢?也许我比别人要成熟的早,但是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在看过奥特曼之后对小伙伴做出将左右膀子交叉姿势的威武时刻!多么SB的姿势,多么美好的时代。这是属于我幼年的梦想,打败怪兽,摧毁人类建筑,然后默默的飞向天空,留下海角平台是干嘛的一句:不要问我是谁,我是雷锋!  

现在想想,都觉得太TMD酷毙了!又一转念,Shability已经无法形容!   

现在看看,除了能量灯时常闪亮,我没有什么地方像奥特曼。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发现除了少年心境,我瞬间就已经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一个中年老男人。老到太太如狼似虎我已如蚯蚓似蛔虫。但是我还不足够老。像波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波维奇就足够老,可以留一大把胡子出来吓人,而菲尔杰克逊则老到可以刮掉胡子。他们可以肆意妄为,因为尊老爱幼,人们可以把自己心里所妄想的那些美德妄加在他们的身上。老人一定是睿智的象征,尽管在我看来他们和我没什么不同,10枚总冠军戒指又如何?可是我不服!军校出身又怎样?你真以为没有邓肯的时候那厮算什么,我海角平台是干嘛的不是没有在那里呆过,真的,相信我,教练不过是一朵浮云。  

你们干的那些活,人力资源部副主任?市场拓展部次席观察员?年富力强公司第二会计师?年轻人在你面前毕恭毕敬,但你总会有一种转身后的不安,因为你真的不算老。如果公司要裁员,你或者就是第一选择,恰恰因为你年富力强,老员工了,给你多少钱呢?少了那怎么可以,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所以你无薪休假去吧。或者你可以有更好的前途请走吧。我真的不要太多钱,随便给行吗?我绝不漫天要价,因为我不够老,也不够年轻,我知道我没有资本。  

或者我还没死,一个人如果死了,那或许可以捞到最大的资本,在死亡的当场,谁都会念及他的好处,他的一切一切都会被重新看待修正,他会被定义为一个和生前所定义的完全不同海角平台是干嘛的的人。人一直在被定义,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被定义的,他们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根本不是你自己,我幸好懂的比较早。最近死去的是迈克尔杰克逊,他迅速被重新定义了。顺便说一句,我最讨厌名字的缩写。MJ?你说米高佐敦吗?你敢打全名吗?  

再说一遍!   

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讨厌名字缩写!  

我叫麦克布朗。请叫我全名。我讨厌名字缩写。尤其是首字母缩写。   

我今天坐在镜子面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也许明天我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坐在镜子面前总有许多感慨和想法,而我最不想去想的则是:我今天该去哪儿?   

但是总有这么一天,我会有这个念头,或许我会拆一个纸箱子,在其中的一面上海角平台是干嘛的写上一些感人肺腑的话,然后坐在街头。  

前面当然需要放一个小瓷盆儿,最好是来自中国的,上面还有一行“江苏南通罐头厂”的绿字。   

有时候我会和范甘迪坐下来喝一小盅,红星二锅头必须的,有水毛豆和花生米一盘即可。当我们不在工作场合的时候,我们是两个中年男人。两个中年男人,真正的朋友,坐在哪里,喝的是什么,吃的是什海角平台是干嘛的么,根本不重要。我们也根本不会喝醉,我们知道自己没有喝醉的资本,但是我们必须佯装喝醉了,我们说掏心窝子的话之前都会说一句开场白:  

我醉了……   

我非常佩服斯坦,也许就是因为他和我非常的像,当年他被人摘桃子,满世界都认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私密来,但是他打死也不说,他说他需要陪陪家人!   

关于家庭,我们都有共海角平台是干嘛的同语言,家庭是需要经济支撑的,我没有学过马克思主义理论,但是我们比谁都清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说什么亲情爱情,大难临头那什么来着?斯坦是个男人,他真正对家庭做出的贡献就是:在当年打死也不说,然后谋求再出山的机会。

他真正是个男人,你以为破口大骂就是男人了吗?那是无脑小年轻和网络贱民的做法。我们熟知游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戏规则,我们需要的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光鲜,而仅仅是生存。都市丛林法则较蛮荒时代更为残酷。在规则之外当然还是有发泄的途径的,并不是上网注册个马甲去“海角论坛”发帖声嘶力竭的控诉一番(当然我深刻怀疑斯坦这么做过),而是和我,一个真正的朋友,坐下来,喝一杯,说:  

“我醉了……   

……艹莱利他MB!”   

我真的讨厌一切海角平台是干嘛的关于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关于斯坦的醉酒,我只字不提。  

我有时候在“醉了”之后也会淡淡的艹某位球员的MB。关于我的醉酒,斯坦只字不提。   

某位球员进入联盟的时候我还在做助教,后来我上位做了主教练,我是仅次于网队那个书生的最年轻教练。那个书生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甚至比我还不堪,掣肘我的毕竟还和球场有关,掣肘他的甚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至都和球场无关。在他的上司宣布一些匪夷所思的提前预判的无所顾忌的明目张胆的球员首发安排之后,最近他也打电话约我去喝酒了。这证明我不仅仅是一个“球员教练”,我很可能还是一个“教练教练”。我说过我是一个好人。老好了。就现在而言,他的上司果然很坚定的出马来兑现他曾经的诺言了,而我的书生朋友,现在只能默默地海角平台是干嘛的坐在某队的背后,佯装他还是个教练。起码来说,作为一个男人,他依然有一份工作。  

我很敏锐,我需要知道组织是怎么给我定义的,假如组织给我定义为一个“勤勉的、细致的、工作狂的”,那么我就是“勤勉的、细致的、工作狂的”,假如组织给我定义为一个“球员教练”,那我就是一个“球员教练”。我说过人是被定义出来的,你原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本是什么东西完全不重要,不是么?  

我根本没做过主教练,为什么我会被定义为一个“球员教练”呢?难道是因为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助教和电视协调员的工作?我想绝对不是的,所以我在接受这份工作之前深深的思索了一番。   

究竟什么是“球员教练”呢?和球员打成一激情片一起去夜店哈皮的教练么?或者,球员的教练,这个所有格标示的是:海角平台是干嘛的  

1.真正理解深入球员心理并能最大程度听取球员意见并深刻判断场上球员状态做出合理安排的教练;   

2.隶属于球员的教练。   

于是我给总经理挂了个电话,我说我会真正辅佐这个球队的年轻球员成长。   

辅佐。年轻球员。   

于是第二天才会有那么个简单的通告:布朗应邀,让我们特别高兴。我们对他充满信心,他一定能使骑士在未来的比赛中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获得成功。  

第一,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需要成为什么,如果你不能,你就滚蛋。   

第二,千万别以为你做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你只是一个小卒子。   

我之所以顺风顺水到今天,那是因为你们觉得我顺风顺水,当然我也承认我没什么了不起,我们拥有某位球员,他说怎样就怎样。如果胜了,那是某位球员的功劳,我只会出现在为隐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藏BOSS歌功颂德夸大其词无病呻吟捏造繁华的文章里,毕竟组织里还是有教练这个行当的,虽然以球员为本,但是适当宣传下教练也对展示组织的技术含量有益。就像他们有时候需要宣传下裁判,宣传下拉拉队,宣传下吉祥物,宣传下扫厕所的。  

NBA是一个严密的有这么多年历史的组织,是一个公司,他知道必须以一个完整的形象示海角平台是干嘛的人,任何一环都在严格的按照剧本上演,包括AMAZING。Amazing MUST BE to follow rules。  

所以当某位球员指手画脚的时候,我也就忍了,他懂个屁,我有时候很羡慕他的年轻,但他也只能对我指手画脚,他有自己的价值,他很好的利用了他的价值,我虽然不如他,但是我也有信心默默的对自己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说清楚这样一个事实:  

他也不过是个卒子。或许他是車,我是卒,那又如何?让我们说大点,奥巴马又如何?   

卒子而已。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看的太重就容易丧失自我,看不清楚游戏规则,掉进别人的陷阱,成为别人的鱼肉。   

然后也许就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报纸的副刊:   

《美国中产阶级沿街乞讨》。   

我需要的只是感激,感激我的孩子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詹姆斯(他在前两个赛季确实说过:麦克布朗是我的父亲,我根本不信那个),他没有受伤,足够成熟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没有误以为换个教练就能够成其霸业……感谢上帝他没有这么想。他足够清楚,事实并不会因为把这个穿西装拿战术板站在场边大呼小叫的眼镜男换成另一个穿西装拿战术板站在场边大呼小叫的人而有所改变。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我和他之间保持一种别扭的彬彬有礼的关系,他偶尔说一些越界的话,说一些球员和战术的安排,但这没关系,总比某教练的上司出来指点江山的好。因为他还在场上,篮球是5个人的运动,但其实也就5个人的运动。一个人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也许不够,但那不是我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说过我的工作微不足道。不是我在打球。  

关海角平台是干嘛的于战术,如果你能够得到所有球队的战术手册,你就会发现,大部分的战术都是重复的,类似的,雷同的。四角战术是常见的,最为可悲的是居然你连打四角战术的资本都没有!  

有不明真相的人会追问我:你不憋屈吗?你不觉得你没有发挥出你的最大能力吗?你不觉得你被架空了吗?你不觉得你的工作毫无激情没有创造力吗?   

我从来不问我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自己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深刻理解我怎样才能生存,做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存。即便在梦里,我也常常惊醒,因为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形容憔悴欲念不满的男人的脸,他替我回答了这一切的问题,他无比深情的说:  

“我愿意。”   

有时候那张脸无数次的在我眼前晃动,划过,而且出现的次数愈发的多了起来,并不只局限于梦里,有时候我在场上海角平台是干嘛的的时候,也会像洋激情片儿一样在我的眼镜上走马,这一点让我困扰不已。  

有一日我的孩子詹姆斯和我坐在更衣室里面,他们都走了。我依然记不清那次是胜利还是失败了,因为那个男人在我面前的缘故,我几乎连人都看不清。我听见更衣室外很热闹,可惜,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只有那个男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躺在沙发上,抬海角平台是干嘛的起头来,企图造成脑部缺血以便我什么也看不见——顺便的也不用看见那个男人——我实在受够了那张脸了。这时候天花板上也滑过无数张那男人的脸。当一张张脸嘴唇翕动着说出“我愿意”的时候,中间突然夹杂出一张明显有些反古特征的脸来,那是我的孩子詹姆斯。  

“MB,你还好吧?”   

我说过什么来着?我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叫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我名字缩写么?  

我一个鱼跃从沙发上跳起来,躬身,抽刀——虽然是把水果刀,对于我这样的忍者来说,已然足够——手起刀落,我抬头,在一团黑乎乎的物事从我和他之间飞向天花板的瞬间,我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那愕然、惊恐、不解的表情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礼物。   

…………   

后来,那个欲念不满的男人再也很难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的孩海角平台是干嘛的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他对女孩子的态度变得有点乖戾。他有时候会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看一眼我正在看的WNBA,然后告诉我教练这些都是渣滓。我甚至都来不及告诉他你现在玩的是NBA,没必要在意这些。  

在最近接受《体育画报》采访时,NBA总裁大卫-斯特恩语出惊人,他表示自己相信在未来10年内女球员就可能出现在海角平台是干嘛的NBA的赛场上。“我不想和球员、教练们就这种可能性展开任何的争辩,”斯特恩说。“但是我确实认为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作为一个教练,一个球员教练我现在能够阻止很多言论从更衣室里飞出去,到达媒体耳朵里。但是当詹姆斯听到斯特恩这个“不想和球员、教练们就这种可能性展开任何的争辩”的花边论断时,却出离愤怒了海角平台是干嘛的,我几乎拉都拉不住他,他用一种失常的态度第一个跳出来吼道:  

“10年?”詹姆斯在骑士主场迎战公牛前说。“这可能还有些过于遥远。那时候我才34岁还在NBA打球。我认为10年有些操之过急。我喜欢所有的体育运动。我喜欢看女孩子们比赛,尤其是在奥运会上和WNBA的赛场上。他们非常伟大,有很多伟大的球员。但是1海角平台是干嘛的0年?我还是觉得太仓促。”  

是的,太仓促了,谁知道呢。